【Blood】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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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od】很乖
當所有小孩得知格雷厄戴著的手套是洛老師送的、正圍著格雷厄羨慕不已的時候, 埃裏克正在角落裏安靜地看書。
他喜歡安靜，從來對熱鬧紮堆的事情沒興趣，但這次卻從書頁上擡起眼, 看向一眾小孩簇擁下的格雷厄。
一個頭發亂糟糟的可愛弟弟——這是埃裏克對格雷厄第一次留意所留下的印象。
他在孩子裏算的上年長, 比他們平均年齡大上兩歲不到, 卻顯得比他們成熟許多。
他本不該是這一批卡厄斯預備小苗裏的，上一批沒入選是因為他身上出現了異能“早熟”現象。
異能來源於腺體，所以一般情況下異能覺醒不會早於腺體分化成熟，埃裏克卻在三四歲的時候就展現出了異能的雛形和潛力。
這樣的異常發育意味著異能暴走的潛在危險，所以埃裏克的名字一直待在待定處理的名單上。
若是哪天他不小心表現出失控的傾向, 就會被劃掉名字扔進劣等的卡厄斯小苗裏，等著他的將是被拆解研究, 器官成為標本泡在福爾馬林裏，或者成為一串記錄在檔案裏的數據。
他雖然年紀小，對繁育所裏發生的事情知道的也很有限，但他有著覺察危險的本能，知道自己想要不被淘汰就必須控制好自己, 容不得一丁點差池。
好在他一直表現的不錯，就算在殘酷的抗壓測試裏被羞辱、被淩虐到奄奄一息, 也沒有對教官使用異能。
可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 適齡的第一批預備小苗裏並沒有他。
埃裏克並沒有因為要在繁育所裏多受一年的苦而感到生氣沮喪, 反而慶幸自己已經從待定處理名單上逃了出來。
若是這批小苗裏出現合適的卡厄斯繼承者就更好了，他會直接作為親眷被培養，也少去了那些同期之間的殘酷爭鬥。
他清楚自己長大分化以後會變得很危險，所以現在就開始訓練自己做一些安靜的、修生養性的事情——比如看書, 比如冥想，再比如後來只喝茶水的習慣。
可是事情並沒有如他所願, 他被選入了下一批預備隊伍，還得到了父親、也就是伊恩·卡厄斯的青睞，誇他的異能天賦罕見的強大，又誇他性格沈穩，以後一定會在卡厄斯家族中有所作為。
埃裏克當時不清楚父親的誇讚裏有幾分說給那個膚白貌美的洛老師聽的，只沈默著應對，後來想想，大概是全部的十分。
“膚白貌美”這個詞語安在老師身上或許有些冒犯，但確實是他對洛老師的最初印象——他一開始並不明白父親為什麽會對這個年輕的Alpha態度微妙，直到他通過父親的眼睛看著洛老師。
短暫的談話結束後，埃裏克並沒有把父親的誇讚放在心上，只要沒到分化的年紀，他就隨時都有可能因為異能過於強大不可控而被淘汰。
一切都因為自己身上被植入的奇怪的肉，他在手術麻藥還沒起效果時聽那些大人叫那東西【神髓】。
他不能讓任何意外在自己身上發生，所以自從走出繁育所，有了像樣的衣服裝飾可選，他便戴上了手套，獨自一人的時候也不摘。
所以當小孩子們圍著格雷厄看新手套的時候，他才被吸引了註意。
之後聽說，是因為格雷厄的手上全是自殘的疤痕，太難看了，洛老師才送給他手套。
又聽說是因為老師不想讓格雷厄繼續自殘，才讓他天天戴著手套不許摘。
不管是為什麽，格雷厄都因為手上的那些疤痕得到了洛老師的註意和偏愛。
——可是自己才是那個最需要手套的人。
但他的手看起來很正常，和其他小孩沒什麽區別，只是可能會因為觸碰而發生不好的事情罷了，看上去確實沒有那些觸目驚心的疤痕顯眼。
所以他扔了手套，一面近乎變態地壓抑著自己的異能，一面又晦暗地期盼著自己哪天會失控——等到了那時，洛老師會不會也送給他一副手套？
……
“抱歉，你說的事情我並沒有印象。”周彧冷冷地回覆到，“我只知道洛星不是你的小狗，他是人。”
“他不是人類。”埃裏克打斷了周彧的話，步步逼近，“你到底多天真，到現在還把人造的神祇當做人看待？”
“這句話應該原封不動地送還給你。”周彧說。
埃裏克一楞。
恍神的工夫面前的周彧消失了，身側襲來一道勁風。
埃裏克隔空擡手，周彧突然像陷入泥潭一般定在了原地——他踏入了埃裏克的異能領域。
周彧知道自己貿然近身是在冒險，他不知道埃裏克的異能範圍有多大，但他必須要這麽做，因為再拖延下去只會更危險。
“3米？”周彧問。
“不能這樣算。”埃裏克說，“異能領域的範圍視對手的強弱而定，成指數關系，可以大到千米百米。而對於你，需要3米。”
“當是對我的肯定了。”周彧面色如常，可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機能正在飛速下降。
他強迫自己挪動，朝埃裏克靠近。
“弟弟，我從來沒看輕過你的實力。”埃裏克笑了，“認真起來的話，你的異能範圍可以達到百公裏，無視任何差異，只保護特定的人不受影響，與我的異能不是一個類型也不是一個層級。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會站在這裏和你談判？而不是用武力直接碾壓過去。”
清掃大隊有輕松抹平社區的實力，但周彧一個人就能擊潰整個清掃行動的武裝力量。
埃裏克謀求的是利益。他不是暴君，不會損害己方的利益來將人往死路上逼。這樣傷敵一千自損百八，在他看來是愚蠢又無能的行為。
“你把現在稱之為談判嗎？”周彧的臉上開始失去血色，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肌肉和骨骼在酸澀發癢，像年久失修的老屋子一樣隨著異能的壓力在皮膚下咯吱作響，往前挪動一寸都是煉獄般的煎熬。
“我是來談判的，但你好像不是。”埃裏克笑著，看著他的眼睛，“你先動的手，我總不能站在這裏讓你打。”
“為什麽這樣對待洛星？”在異能的影響下，周彧的嘴唇都在微微顫抖，“他還在發情期，對你構不成威脅，也應該沒有不聽你的話。”
空氣又潮濕起來，天空灰暗，開始不斷落下雨滴。
可雨滴卻在兩人的上方突然消失，連濺起的水花都沒有便被分解成了氣體，就這樣，消失的雨線將異能領域描繪出輪廓。
埃裏克這邊也並非如他表現的那樣輕松——還沒有誰能讓他用出全力，這是第一次，而且周彧身上還帶著傷。
“是啊，他一直很乖。”埃裏克勾起嘴角，“項圈和口枷，我讓他戴就聽話地自己戴上了。”
“……”周彧冷冷地看著他，眼白在壓力下布滿血絲，喉頭猩甜。
“很乖，卻養不熟。”埃裏克自嘲地嘆了口氣，“所以不能讓他破壞我們兄弟之間的談話，懂了嗎？”
周彧咬緊牙齒，鼻腔溢出血來，“我不懂。”他現在只想一拳揍在埃裏克臉上。
可是已身處在領域之中，再發動異能【雨】會變得毫無意義，只會加速他的體能消耗，除非使用比【無差】級別高的【雨夜讚禮】。
現在發動還來得及，但周彧不能確保這個距離下社區那邊會不會受到影響，而且洛星就在旁邊——身上沒有他的標記。
雖然危險級異能者能抵擋一段時間，但他不會讓洛星涉險。
“不只是防止異能，他的話語會左右你的思想，弟弟。”埃裏克無奈道，“和他待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你難道沒有發覺嗎？即便他沒有使用異能，即便他自己也是無意，他總能勾起你的欲.望，讓你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來，不是嗎？”
“這是刻在我們基因裏的本能，總是在回應著祂的引.誘，是從卡厄斯家族的先輩們撬開湧巢的那一刻就註定的宿命。”
“說實話，如果他不存在的話，我和你會是很好的兄弟。”埃裏克的眼睛裏似乎有著真誠。
可周彧對埃裏克嘴裏吐出來的這些話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不要和我講這些不著邊際的廢話，洛星心裏想的是什麽我從來都清楚。”周彧說，“他的存在本就源於卡厄斯的一己私欲，現在反而說錯在他身上，會不會顯得太無能了點？”
突然啪的一聲輕響，周彧竟然抓住了埃裏克的手掌。
不可能。
剛才周彧距離他明明還有1米多的距離，怎麽還會有力氣瞬間移動到他面前？
“現在，我碰到你了。”周彧離得很近，盯著他。
在弟弟的藍眼睛裏，他第一次看到了錯愕又陌生的自己……
任何異能都有弱點，那麽【無差】的弱點就在它的發動規則上。
第一次埃裏克發動異能觸碰他的觸手，讓他失去了行動力。現在在領域之內，卻隔空抵擋他的前進。
【無差】發動必要條件就是需要定義差別，才能進行抹除。
第一次異能發動沒有放出領域，可以猜測是將埃裏克自身作為領域的範圍，通過觸碰來消除‘差異’。這也是【無差】這個異能最基本的表現形態。
第二次被大量觸手包圍攻擊，埃裏克選擇將領域釋放出身體，以此形成一個外顯的領域，領域內的一切都會以他本身為參照來進行抹除。
而現在周彧抓住了他的手。
“我們之間現在是一體的，不存在差別。“周彧說，“【無差】，你可以收起來了。還是說你想和我繼續比一比體術？”
埃裏克這才發現，洛星一直站在周彧的身後。
觸手探進衣袍，正連接著岡格尼爾，地上散著碎片和幾滴不明液體。
周彧在借用洛星義體的能量，還是緊急狀況下沒有通過連接口的強行接入——機械觸手直接在大腿內側鉆出一個洞，深入內部來吸取能量。
乳白色的循環液從傷口不斷溢出來，順著進食般蠕動的觸手滴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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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所有小孩得知格雷厄戴著的手套是洛老師送的、正圍著格雷厄羨慕不已的時候, 埃裏克正在角落裏安靜地看書。
他喜歡安靜，從來對熱鬧紮堆的事情沒興趣，但這次卻從書頁上擡起眼, 看向一眾小孩簇擁下的格雷厄。
一個頭發亂糟糟的可愛弟弟——這是埃裏克對格雷厄第一次留意所留下的印象。
他在孩子裏算的上年長, 比他們平均年齡大上兩歲不到, 卻顯得比他們成熟許多。
他本不該是這一批卡厄斯預備小苗裏的，上一批沒入選是因為他身上出現了異能“早熟”現象。
異能來源於腺體，所以一般情況下異能覺醒不會早於腺體分化成熟，埃裏克卻在三四歲的時候就展現出了異能的雛形和潛力。
這樣的異常發育意味著異能暴走的潛在危險，所以埃裏克的名字一直待在待定處理的名單上。
若是哪天他不小心表現出失控的傾向, 就會被劃掉名字扔進劣等的卡厄斯小苗裏，等著他的將是被拆解研究, 器官成為標本泡在福爾馬林裏，或者成為一串記錄在檔案裏的數據。
他雖然年紀小，對繁育所裏發生的事情知道的也很有限，但他有著覺察危險的本能，知道自己想要不被淘汰就必須控制好自己, 容不得一丁點差池。
好在他一直表現的不錯，就算在殘酷的抗壓測試裏被羞辱、被淩虐到奄奄一息, 也沒有對教官使用異能。
可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 適齡的第一批預備小苗裏並沒有他。
埃裏克並沒有因為要在繁育所裏多受一年的苦而感到生氣沮喪, 反而慶幸自己已經從待定處理名單上逃了出來。
若是這批小苗裏出現合適的卡厄斯繼承者就更好了，他會直接作為親眷被培養，也少去了那些同期之間的殘酷爭鬥。
他清楚自己長大分化以後會變得很危險，所以現在就開始訓練自己做一些安靜的、修生養性的事情——比如看書, 比如冥想，再比如後來只喝茶水的習慣。
可是事情並沒有如他所願, 他被選入了下一批預備隊伍，還得到了父親、也就是伊恩·卡厄斯的青睞，誇他的異能天賦罕見的強大，又誇他性格沈穩，以後一定會在卡厄斯家族中有所作為。
埃裏克當時不清楚父親的誇讚裏有幾分說給那個膚白貌美的洛老師聽的，只沈默著應對，後來想想，大概是全部的十分。
“膚白貌美”這個詞語安在老師身上或許有些冒犯，但確實是他對洛老師的最初印象——他一開始並不明白父親為什麽會對這個年輕的Alpha態度微妙，直到他通過父親的眼睛看著洛老師。
短暫的談話結束後，埃裏克並沒有把父親的誇讚放在心上，只要沒到分化的年紀，他就隨時都有可能因為異能過於強大不可控而被淘汰。
一切都因為自己身上被植入的奇怪的肉，他在手術麻藥還沒起效果時聽那些大人叫那東西【神髓】。
他不能讓任何意外在自己身上發生，所以自從走出繁育所，有了像樣的衣服裝飾可選，他便戴上了手套，獨自一人的時候也不摘。
所以當小孩子們圍著格雷厄看新手套的時候，他才被吸引了註意。
之後聽說，是因為格雷厄的手上全是自殘的疤痕，太難看了，洛老師才送給他手套。
又聽說是因為老師不想讓格雷厄繼續自殘，才讓他天天戴著手套不許摘。
不管是為什麽，格雷厄都因為手上的那些疤痕得到了洛老師的註意和偏愛。
——可是自己才是那個最需要手套的人。
但他的手看起來很正常，和其他小孩沒什麽區別，只是可能會因為觸碰而發生不好的事情罷了，看上去確實沒有那些觸目驚心的疤痕顯眼。
所以他扔了手套，一面近乎變態地壓抑著自己的異能，一面又晦暗地期盼著自己哪天會失控——等到了那時，洛老師會不會也送給他一副手套？
……
“抱歉，你說的事情我並沒有印象。”周彧冷冷地回覆到，“我只知道洛星不是你的小狗，他是人。”
“他不是人類。”埃裏克打斷了周彧的話，步步逼近，“你到底多天真，到現在還把人造的神祇當做人看待？”
“這句話應該原封不動地送還給你。”周彧說。
埃裏克一楞。
恍神的工夫面前的周彧消失了，身側襲來一道勁風。
埃裏克隔空擡手，周彧突然像陷入泥潭一般定在了原地——他踏入了埃裏克的異能領域。
周彧知道自己貿然近身是在冒險，他不知道埃裏克的異能範圍有多大，但他必須要這麽做，因為再拖延下去只會更危險。
“3米？”周彧問。
“不能這樣算。”埃裏克說，“異能領域的範圍視對手的強弱而定，成指數關系，可以大到千米百米。而對於你，需要3米。”
“當是對我的肯定了。”周彧面色如常，可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機能正在飛速下降。
他強迫自己挪動，朝埃裏克靠近。
“弟弟，我從來沒看輕過你的實力。”埃裏克笑了，“認真起來的話，你的異能範圍可以達到百公裏，無視任何差異，只保護特定的人不受影響，與我的異能不是一個類型也不是一個層級。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會站在這裏和你談判？而不是用武力直接碾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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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裏克謀求的是利益。他不是暴君，不會損害己方的利益來將人往死路上逼。這樣傷敵一千自損百八，在他看來是愚蠢又無能的行為。
“你把現在稱之為談判嗎？”周彧的臉上開始失去血色，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肌肉和骨骼在酸澀發癢，像年久失修的老屋子一樣隨著異能的壓力在皮膚下咯吱作響，往前挪動一寸都是煉獄般的煎熬。
“我是來談判的，但你好像不是。”埃裏克笑著，看著他的眼睛，“你先動的手，我總不能站在這裏讓你打。”
“為什麽這樣對待洛星？”在異能的影響下，周彧的嘴唇都在微微顫抖，“他還在發情期，對你構不成威脅，也應該沒有不聽你的話。”
空氣又潮濕起來，天空灰暗，開始不斷落下雨滴。
可雨滴卻在兩人的上方突然消失，連濺起的水花都沒有便被分解成了氣體，就這樣，消失的雨線將異能領域描繪出輪廓。
埃裏克這邊也並非如他表現的那樣輕松——還沒有誰能讓他用出全力，這是第一次，而且周彧身上還帶著傷。
“是啊，他一直很乖。”埃裏克勾起嘴角，“項圈和口枷，我讓他戴就聽話地自己戴上了。”
“……”周彧冷冷地看著他，眼白在壓力下布滿血絲，喉頭猩甜。
“很乖，卻養不熟。”埃裏克自嘲地嘆了口氣，“所以不能讓他破壞我們兄弟之間的談話，懂了嗎？”
周彧咬緊牙齒，鼻腔溢出血來，“我不懂。”他現在只想一拳揍在埃裏克臉上。
可是已身處在領域之中，再發動異能【雨】會變得毫無意義，只會加速他的體能消耗，除非使用比【無差】級別高的【雨夜讚禮】。
現在發動還來得及，但周彧不能確保這個距離下社區那邊會不會受到影響，而且洛星就在旁邊——身上沒有他的標記。
雖然危險級異能者能抵擋一段時間，但他不會讓洛星涉險。
“不只是防止異能，他的話語會左右你的思想，弟弟。”埃裏克無奈道，“和他待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你難道沒有發覺嗎？即便他沒有使用異能，即便他自己也是無意，他總能勾起你的欲.望，讓你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來，不是嗎？”
“這是刻在我們基因裏的本能，總是在回應著祂的引.誘，是從卡厄斯家族的先輩們撬開湧巢的那一刻就註定的宿命。”
“說實話，如果他不存在的話，我和你會是很好的兄弟。”埃裏克的眼睛裏似乎有著真誠。
可周彧對埃裏克嘴裏吐出來的這些話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不要和我講這些不著邊際的廢話，洛星心裏想的是什麽我從來都清楚。”周彧說，“他的存在本就源於卡厄斯的一己私欲，現在反而說錯在他身上，會不會顯得太無能了點？”
突然啪的一聲輕響，周彧竟然抓住了埃裏克的手掌。
不可能。
剛才周彧距離他明明還有1米多的距離，怎麽還會有力氣瞬間移動到他面前？
“現在，我碰到你了。”周彧離得很近，盯著他。
在弟弟的藍眼睛裏，他第一次看到了錯愕又陌生的自己……
任何異能都有弱點，那麽【無差】的弱點就在它的發動規則上。
第一次埃裏克發動異能觸碰他的觸手，讓他失去了行動力。現在在領域之內，卻隔空抵擋他的前進。
【無差】發動必要條件就是需要定義差別，才能進行抹除。
第一次異能發動沒有放出領域，可以猜測是將埃裏克自身作為領域的範圍，通過觸碰來消除‘差異’。這也是【無差】這個異能最基本的表現形態。
第二次被大量觸手包圍攻擊，埃裏克選擇將領域釋放出身體，以此形成一個外顯的領域，領域內的一切都會以他本身為參照來進行抹除。
而現在周彧抓住了他的手。
“我們之間現在是一體的，不存在差別。“周彧說，“【無差】，你可以收起來了。還是說你想和我繼續比一比體術？”
埃裏克這才發現，洛星一直站在周彧的身後。
觸手探進衣袍，正連接著岡格尼爾，地上散著碎片和幾滴不明液體。
周彧在借用洛星義體的能量，還是緊急狀況下沒有通過連接口的強行接入——機械觸手直接在大腿內側鉆出一個洞，深入內部來吸取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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